“收购？”王司瞥了眼旁边的赵磊，随即往角落挪了一下子说到：“你们腾讯啥时候对这种小玩意儿感兴趣了？”

听筒里的男声带着轻笑：“王同学说话挺冲啊。我们看了‘街探’的数据，实时排队功能很有意思，跟微信支付结合起来潜力不小。开个价吧，五十万？还是一百万？”

“你们真搞笑，‘街探’不卖。”

“别急着拒绝。”对方的语气沉了沉，“马化腾总下周会来江城，他说想亲眼见见你。有些条件，当面谈更清楚。”

电话挂断时，赵磊举着个键盘跑过来：“这机械键盘的咋样？敲代码贼爽！”

王司把手机揣回兜里，拉着赵磊就走：“电脑先不买了，回网吧！”

“哎不是，刚看好的……”赵磊被拽得一个趔趄，手里的键盘差点砸地上，“腾讯那电话到底咋回事啊？他们真想买？”

“买个屁。”王司说“这是想截胡！阿里那边还没敲定，他们就来搅局了。”

学长从服务器后面探出头：“刚收到二十多个商户投诉，说有人冒充咱们客服要收年费。”他举着屏幕，“IP地址都指向李胖子他们学校。”

“操，阴魂不散。”赵磊把键盘往桌上一摔，“我带几个兄弟去堵他！”

“堵个屁。”王司点开后台，用户数已经冲到六万七，“林薇，把商户协议调出来，加粗标红‘永久免费’四个字，印成贴纸让地推的兄弟全给商户贴上。”他转头看向学长，“开发个举报功能，用户举报假客服就给优惠券，让李胖子他们自己玩去吧。”

林薇咬着笔杆抬头：“张总刚才发消息，说阿里想先签个意向书，估值给五百万，占股百分之二十。”

“五百万？”赵磊眼睛都直了，“咱这破网吧里的东西值五百万？”

“值不值不是他们说了算。”王司眯起眼睛，“腾讯刚说要收购，阿里就抛橄榄枝，这俩是掐起来了？”他突然笑出声，“好啊，越掐咱越值钱。”

正说着，林薇表姐推门进来，手里攥着个文件夹：“王司，我跑了三天，把大学城周边的商户全摸了一遍。”她把统计表拍在桌上，“百分之八十的老板都想上外卖功能，说学生总打电话问能不能送。”

王司手指在桌上敲着，上辈子饿了么就是靠校园外卖起家的。他突然抬头：“学长，能在‘街探’里加个简易外卖系统不？就商户自己接单那种，咱只收点交易费。”

“不难，一周就能搞定。”学长推了推眼镜，“但得加服务器，现在这两台扛不住。”

“买！”王司掏出手机，“赵磊，你跟我去趟银行，把比特币先抛一半。”

“抛？昨天不还说要涨吗？”赵磊一脸懵。

“现在涨到十五美元了，不抛等着过年？”王司点开交易软件，“先套三十万出来，服务器、招人、租办公室，哪都要钱。

银行门口刚取完钱，张总的车就停在路边。他摇下车窗：“上车聊。”

王司把钱袋子塞给赵磊：“你先回去，让学长赶紧开始整了。”

上车之后张总递过来瓶矿泉水：“马总那边定了，下周三亲自来。但我得提醒你，腾讯的人也在联系集团，说愿意出更高的价。”

“张总这是来压价的？”王司拧开瓶盖，“五百万估值确实低了点，您看啊，咱用户增长速度摆在这，下周突破十万没问题。加上马上要上的外卖功能……”

“打住。”张总笑着摆手，“我带了个人来，你们聊聊。”后座车门打开，走下来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，递过来的名片上印着“红杉资本李哲”。

“王司是吧？”李哲握着手很用力，“我们红杉想跟投，估值可以谈到八百万，阿里占二十，我们占十五，怎么样？”

王司心里咯噔一下，红杉资本？上辈子多少互联网公司都是靠他们发家的。他压着狂喜装傻：“跟投是啥意思？能让马总亲自来不？”

“马总那边我去说。”张总拍着大腿，“但你们得答应，未来三年不接受腾讯的投资。”

王司笑着说：“张总这算盘打得，我在网吧都听见了。”他突然收了笑，“行，但估值得按一千万算。不然我现在就给腾讯回电话，说你们阿里想截胡。”

张总愣了愣，随即大笑：“你这小子精的没边！行，一千万就一千万，我现在给总部打电话。”

看着张总去一旁打电话，李哲凑过来递烟：“王司，其实红杉更看好你说的大学生平台。要是单独做这个项目，我们可以领投，估值给你翻一倍。”

王司心里一动，这是想拆分开投资？他刚要说话，手机突然响了，是赵磊气急败坏的声音：“不好了！李胖子带人把咱地推的传单全烧了，还说要砸服务器！”

“让他砸。”王司声音发冷，“你赶紧报警，顺便让林薇开个直播，就说有人恶意破坏创业项目。对了，把李胖子的脸拍清楚点。”

挂了电话，张总刚好走过来：“总部批了。但马总说，下周不光要看数据，还得见你的核心团队。”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司，“别让我们失望。”

回到网吧时，警察刚把李胖子他们带走。林薇举着手机激动地喊：“直播爆了！好多人留言说要下载‘街探’支持咱！”

王司看着后台飞速上涨的用户数，突然觉得这李胖子简直是最佳助攻。他拍了拍手：“都听着，今晚加个班，把外卖功能弄出来！明天开始，咱也是有外卖业务的公司了！”

凌晨三点，王司趴在桌上打盹，被手机震动惊醒。是个陌生号码，接通就听见熟悉的大嗓门：“小王啊，我是张总，马总改主意了，明天一早就过来，你准备准备！”

“啥？”王司猛地坐起来，看了眼时间，“现在都三点了！”

“马总临时有空，机不可失啊。”张总的声音带着笑意，“对了，他让你把那个大学生平台的想法也说说，他挺感兴趣。”

王司挂了电话，看着屏幕上刚调试好的外卖界面，突然觉得这创业的日子就跟坐过山车似的。他踹醒旁边打盹的赵磊：“起来干活！马总要提前来了，咱得让他见识见识，啥叫真正的潜力股！”

赵磊揉着眼睛嘟囔：“腾讯那边又打电话了，说估值加到两百万……”

“让他们等着。”王司点开文档开始写计划书，指尖在键盘上翻飞，“等咱跟马总谈完，让他们再加点价。”

“对了，”他突然转头问林薇表姐，“你说要是咱融到钱，第一件事该干啥？”

“租个正经办公室？”

“不。”王司笑着摇头，“先给你们换个好点的电脑，再配个咖啡机。创业嘛，就得有个创业的样儿。”

正说着，手机又响了。这次也是个陌生的号码，王司接起来，听见个甜美的女声：“请问是王司先生吗？我是软银中国的，听说您在做大学生相关的项目，我们孙社长想和您见一面……”

王司握着手机的手顿住了，软银？孙正义？他们怎么也来了？